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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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有些语塞，这个老狐狸，绝对是故意让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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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女让他来的。”她努力克服羞耻，“小女前阵子生了一场大病，家里开销甚多，上次渭阳君大度施舍的钱两已所剩不多，故派他前来，恳请渭阳君体恤，再帮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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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楚萸也挺佩服自己的，竟大言不惭地把要钱描述的这么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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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骤然陷入沉默，气氛隐隐有些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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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心头一紧，莫不是自己太理直气壮了？毕竟是求人帮助，是不是还得说些表达感激的话，最后再辅以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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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感到一道似曾相识的锐利视线，从右手边斜刺过来，硬邦邦地戳在她面颊上，下意识扭头去看，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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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短促地惊呼一声，差点没稳住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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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上午在街角见过的男人，仍旧是一脸很不好惹的神情，一边把玩着青铜酒斛，一边面色不虞地睨着她，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只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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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一只被折断全部翅膀，只会嘤嘤啼叫的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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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绝对和自己有仇，楚萸眼角抽搐，收回目光，努力无视他直勾勾的凝视，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渭阳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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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比确信是他扣下了郑冀。据她所知，秦法森严，gai溜子都会被发配苦役，更别提杀人打劫了，拜此所赐，咸阳城内一贯治安良好，况且郑冀虽然看着瘦弱，其实也有几分功夫在身上，普通人绝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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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推断并不具有逻辑性，在来时的路上，她也怀疑会不会误会人家，最后闹得下不来台，但当她踏入这间殿舍，抬眸与渭阳君四目相对时，她百分之一百笃定了自己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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