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如大家那样，大口大口嚼肉，更多的是在喝酒，睫毛时不时眨动着垂下，仿佛拥有很多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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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怕他只喝不吃伤胃，适时地给他夹了几块肥瘦相间的羊腿肉，还有一块羊肋骨，她发现他把她夹的每一块肉都吃了，咀嚼得很认真，吃完还默默地瞄她一眼，一副乖孩子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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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种养崽的既视感？楚萸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口肉，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联想荒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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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颐一番后，夜色已经很深了，微弱燃烧的木柴发出短促的哔剥声，楚萸扭头看坐在一旁的子婴，问他是不是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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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盘着腿，正低头抿一口甜酒，闻言身体微微一僵，放下酒碗，仰头看了眼天幕中央那轮灰白色圆月，半天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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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萸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他垂下脑袋，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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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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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跟着默默垂下头，用竹筷扒拉着碗里的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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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尚未出生就已丧父，因阿父犯的是叛国大罪，被处以极刑，夷三族，阿母是阿父的贴身侍女，判罚下达时刚刚怀孕，因不是亲族而逃过刑罚，数月后她生下我，自己却难产而死。秦王大度，念及与阿父的兄弟情，未对子婴加以处罚，还允许我留在咸阳城内。然宗室诸人忌讳我的出身，推来搡去无人愿意收留我，幸而渭阳君正直，最终留我于他府上，故而那日，子婴对公主的遭遇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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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开口道，语气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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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觉得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眼眶和鼻尖同时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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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悲惨是她自己编造的，而他则是实打实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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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今天，是想阿父和阿母了吗？”她侧过脸来，轻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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