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这样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男孩儿很容易被选中，他也确实被收养过几次，一次是六岁，一次是八岁，还有一次是十岁，却无一例外在一周之内被送了回来，理由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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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怪怪的，老是说要把肉骨头留给小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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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他的第一对夫妻一年前养过一只小狗，因为阳台没封，小狗从楼上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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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一进门就说我们家有个老太太，听得我们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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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对夫妻，男方的老母亲年前重病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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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总是和空气玩，非说有个小妹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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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对夫妻，妻子身体不好，怀孕六个月时胎停了，据说是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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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听得多了，院长也难免多了个心眼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托人算了算谷岁长的八字，算过后说什么“八字轻”，容易看到脏东西，很可能有所谓的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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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是庄木雨偷听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十四五岁了，准备完成九年义务教育，自认为是比较有文化的，于是义正言辞地教育谷岁长：“我们要相信科学，坚决拒绝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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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岁长懵懵懂懂，有听没懂，但是不妨碍他唯大哥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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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年后忽然成为封建迷信中的一员，庄木雨表示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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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个弟弟，十五岁被收养之后再也没回来过？”瑞三趴在庄木雨肩膀上，歪着小脑袋，胡须扫过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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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木雨挠挠下巴：“也不是没回来过，高考结束那年回过一次，大学放假也会来我这儿玩，反正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