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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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因为尚未找到理由拒绝去对方那里当近距离版拖油瓶，也可能是因为那点藏得极深的渴望，让他在打字回绝时总是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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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迟回的理由已经想好，就说昨天和朋友出去玩得太晚，现在才刚睡醒看见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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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阴雨连绵的街道，他此时尚不知道在几十分钟前摩天轮的一个座舱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不知道自己会在几小时后收到一通语气沉重的陌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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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封未收到回信的询问短信会就此成为一个人的遗言，然后在一千多个日夜里变成挥散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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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夹不清，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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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敛眸重新将手机塞回侧兜，在低头扣衣扣时忽被人撞开，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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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伊夏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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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遽然扭曲，变成一团又一团泼洒的模糊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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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黄、青灰，氤氲在雨水清冽的潮湿中，暗淡地往更远处铺开，唯有一抹红浓艳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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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回忆的街道里，看见那片红色渗出鲜血，长出肉骨，血丝里挤出大大小小的眼睛。和他如出一辙的鸽血红的眼睛，密密麻麻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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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眼睛眨动，无数人窃窃私语，那片红色忽得变成一条飞舞的丝带，向街角的少年飞来，扼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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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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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在耳畔接连不断地响，狂躁地发出‘滴滴’声，像是恒古不散的幽灵，带来脑神经生理性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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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伊夏挣扎着吐出胸腔里最后一口气，细小的气泡消失在水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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