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九月上旬,在法兰克的雅尔丁或许会很冷,但在地中海沿岸的各个城市与王国,海水与海风会带来温暖的气流,他的冷来自于心里。
他想起小鲍德温被宣判——被宣布染上了麻风病,这种被视作“上帝的惩戒”的病症时,周围人露出的种种神色与嘴脸。除了雷蒙和他的儿子大卫,人人都在畏惧、厌恶、盘算与幸灾乐祸。
那些曾经与鲍德温亲密无间的孩子们,更是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不是突然扭伤了脚就是手臂脱臼,要么就突然发起热来,反正是没法履行侍从的职责了。
作为一个国王,他理应宽容,他也宽容了。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仍然无法避免地升起怨怒与不甘。鲍德温是他的独生子,只有九岁,生命已经如同倒置的沙漏,之后的每一天,小鲍德温都在向坟墓走近一步。
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够不幸的了,却还是有人在落井下石——他们向国王请求,如同法兰克一般,他应当颁布与遵守有关于麻风病人的法律,剥夺鲍德温的继承权,移居到城外的修道院。
没错,如果鲍德温还是亚拉萨路的继承人,那么他们的行为就是对现在与将来的国王的背叛,可只要鲍德温不是了,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法律上,他们就还是清白无辜的好人。
“他们错了,侍从的荣耀与地位来自于主人,而不是恰恰相反,”阿马里克一世冷漠地说道:“没有他们的侍奉,鲍德温依然是我唯一的儿子,亚拉萨路将来的主人,圣墓的守护人;而只要是鲍德温的侍从,他就是伯爵之子,又或是公爵之子。”
希拉克略听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如果放在平时,他必然会继续劝说,但就在昨天,罗马正式拒绝了阿马里克一世的请求,教会的理由都是凡人无法干涉天主的旨意,希拉克略猜想这是否与阿马里克一世对教会的态度有关——亚拉萨路是建立在神权之上的国家,但阿马里克一世显然不是那种愿意对教权俯首帖耳的狂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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