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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裴觎随意将手中东西扔在车厢里,长腿曲起时黑鞶长靴扎在地上,仿佛方才那炽热亲密都是错觉:“怎么了?”
沈霜月张了张嘴,对上他眼里疏冷疲懒,突然觉得自己要是开口问刚才的事情会不会显得小题大做,况且除了拉她时不小心摔倒扶了她一把,眼前的人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冒犯的事情。
她只得含糊道:“没什么。”
马车里安静下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朝着边角处挪了挪,而裴觎则是低头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血,那是方才在取镣铐时从她身上沾染上的。
他目光扫过旁边满是局促的女子,本就冷漠的眉眼越发沉了些:“你可知道,本侯为何亲自来庆安伯府?”
沈霜月愣了下,摇头。
“孙家人昨天黄昏入狱,夜里就遭了三波人袭杀,今天谢淮知来皇城司前半个时辰,有人混进了刑狱里下毒,孙家上下二十余口,只有孙溢平父子因为被临时换了关押之处侥幸活了下来,其他人全部中毒暴毙。”
沈霜月脸上倏然惨白:“是有人灭口?”
裴觎神色冷异地看着她:“下毒之人当场自尽,刑狱内两名役卒全家被杀,本侯本想亲自来庆安伯府取走孙家私藏的账本,怎料谢淮知就找上门来。”
“他送回来的那些聘礼里没有账本下落,被本侯识破更换礼单后,一口咬定孙家聘礼是被你取走,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霜月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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