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老杜踉跄着撞在栅栏上。陆淮安反手掷出短刀,正中那守卫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竟比漠北的风雪还要滚烫。
"走!"老杜捂着流血的手臂,将另一匹马的缰绳塞给他。远处火把如毒蛇般游来,狼群的嚎叫越来越近。
陆淮安翻身上马,最后看了眼这个冒死相助的戍卒。雪粒扑打在脸上,他忽然想起那日廷杖时,沈明附在他耳边说的话:"陆大人骨头硬?不知尊夫人的骨头..."
马鞭狠狠抽下,黑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官道。陆淮安撕下囚衣的一角缠住刀柄,身后追兵的喊杀声渐渐被风雪吞没。
陆淮安纵马狂奔,北风如刀割在脸上。身后追兵的火把已变成零星几点,最终消失在茫茫雪夜中。他勒住马缰,回头望向登州方向——老杜生死未卜,但他已无退路。
马鞍上绑着一个粗布包袱,是老杜临别塞给他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硬如石头的干粮,一把匕首,还有一块锦衣卫的腰牌。
"这是......"陆淮安瞳孔骤缩。腰牌上沾着血迹,但依稀能辨出"北镇抚司"的字样。老杜怎会有这种东西?
忽然,黑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陆淮安警觉地伏低身子,手按在刀柄上。雪地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缓慢靠近。
"出来!"他低喝一声。
树后转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是小分宜!他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怀里紧紧抱着一只信鸽。
"陆、陆大哥......"他声音发抖,"杜大哥让我跟着你......"
陆淮安眼神一厉,刀已出鞘三分:"你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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