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愣：“怎么了？我洗完澡看了一眼，没那么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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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砸到脑子了。”周雾声音冷冷淡淡,挑眉,“不然怎么挨打了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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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脸上就一直挂着笑——不是那种逞强的假笑,他分得清。是很淡的，真正觉得高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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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肿了这么大一块包，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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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闻言，抿了一下嘴唇，笑得更深了：“没有挨打，就是被砸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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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偏,侧身靠在沙发上,抬眼看他,没头没尾地说，“周雾，我现在觉得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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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雾学她，也侧身靠进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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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撒谎了。”温辞一顿，“也不用再当乖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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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额头顶着一个大肿包，眼睛却温柔。周雾看着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好像也随她平静下来，唇角轻扬,懒懒地接她话：“原来你是坏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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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温辞笑了下，慢吞吞地说，“就是，可能，没有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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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逢年过节亲戚们唠嗑，每次聊到她们家，都要把她妈生她时难产的事拿出来说一遍，最后的结束语永远是：“温辞，你妈生你不容易，你一定要听你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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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小时候她妈让她学什么兴趣班，她就学；上学让她选什么科目报什么志愿，她照做；长大让她做什么工作，她听从。但她妈妈还是不满意。不满意她偶尔的成绩退步，不满意她捡的狗，不满意她某件不那么端庄的衣服，不满意她结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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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她妈忽然在某个晚饭间对她说，你年纪差不多了，这两年多去接触接触异性，交往一年左右结婚吧，争取在三十岁前生孩子，那时候妈还能帮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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