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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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宋在医院的时候，就听到柯云烁无数次控诉柯明彦对柯海耀所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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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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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父亲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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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世家中的争权夺利，祁宋并不懂。但在自己遭受的那些和祁昭所受的伤害来看，他觉得这个家的人未必做不出将亲人推向死亡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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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烁眼角猝然滑下一道泪，泪珠在他的下颚处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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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都一直活在长辈编织的甜蜜幻象里，自然是无法轻易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祁宋掏出丝巾，轻轻地覆在柯云烁的嘴角，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干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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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烁这时候才有点儿反应，呼出的气息短促地压在鼻腔，他转脸看向面无表情的祁宋，双眼渐红，眼泪愈加无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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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张脸，都成什么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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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宋躲避他过于炙热依赖的目光，侧目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渍与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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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父亲葬礼上这样闹，如果被媒体拍到，免不了被人送上头条，成熟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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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烁没回应，只是眼眶通红地望着眼前的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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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扛着，没有人站在他身边，或许身体的保护机制会让他扛过去。但偏偏祁宋一直陪在他身边。从八年前就总在他身旁，无论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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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怎么能放手，怎么能不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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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烁忽然抱住祁宋，在他濒临崩溃的那一瞬，祁宋的臂膀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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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宋抓着帕子的手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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