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熟悉的窗口居然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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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周丽芳坐在沙发里，脸上带着奔波之后的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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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晚会排练节目，最近都会晚些，开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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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不节的，开什么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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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方星白应付了一句，“妈我做作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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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箱里有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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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寻常母子的对话，似乎不那么亲热，但也正常，听不出里头的暗流汹涌，只有方星白知道没那么简单，今天没到应该回来的日子，恰恰又是自己和沈露搭对排练的刚没几天，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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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去求证这些难有答案的问题，也不愿意去怪他妈妈，更不愿为此发生什么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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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芳命苦，当年方遥决然的出柜、离婚，把她刺激成了实打实的精神病，那时候方星白没到懂事的年纪，却对恶意十分敏感，听得出好赖话，比如那些个抚着他脑袋瓜说“这孩子可怜”，转头又把他们家故事四处传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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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芳病好了以后，就把父母留下和之前的房子都卖了，之后不由分说的将方星白送进了贵族小学，自己辞了舞蹈团的编制下海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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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那么近的七大姑八大姨，嚼舌头的街坊邻居，上一辈人留下的各种故旧关系，统统被周丽芳打包卷在一处，弃如敝履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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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白后来慢慢知道这是为了他，因为周丽芳本人不在乎蜚短流长，当初和方遥在一起的时候周女士都没在乎过，何况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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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舞蹈团、离开终日都是梦与美的乌托邦去追逐铜臭，所以方星白一身儿都是最好的，周女士说“没爸爸的孩子不会被人瞧不起，穷爸爸的孩子才会”，所以她又当妈，还要当一个有钱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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