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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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妈也吃，桌上还有方家送来没吃完的印糕。于曼颐抬眼看了看那上面大红色的“白头偕老”与“喜结良缘”，忽然控制不住地喊道：“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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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妈抬头望向她，神色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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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保不准自己这样问会不会挨罚，可她这一刻实在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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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会不会在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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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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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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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绍兴初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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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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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爷的大儿子信佛而其妻刘氏为此昏迷不醒那一年，于家来了一位乡里有名的神婆。此事重点并不在于刘氏被唤醒后便搬去于家偏宅吃斋诵经，而在于那位神婆对着火炉念念有词的样子给幼年的于曼颐留下了深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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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无法听清她口中的咒法，但她清楚地记得，当那位神婆念咒结束后冲天地一拜大喊“去”的瞬间，整个于家大院的人都陷入骇人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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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因此相信这世间是有咒法的，这咒法是人心中的恐惧。不过她没想到，自己这句“自由恋爱”的询问，也是一句咒法，一句使三妈和几个路过的下人都凝固的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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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会儿，于曼颐以为是外界的时间停止了流逝，除她以外的人全都失去了连贯的动作和表情，以至于呼吸。她陷入一种惶恐，仿佛于家大宅是一处被精心搭建起的戏台，而于家上下全都是被戏本支配的皮影。方才她于曼颐说了一句戏本之外的台词，于是锣鼓声停，整场戏陷入停滞，不知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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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惶恐里喝了一口茶，又喝了一口，终于等到操纵皮影的人反应过来，重新捡起控制动作的细杆。三妈的胳膊关节被细绳吊着提起来，狠狠拍击桌子，嗓音都因她脱离戏本的排演而不似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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