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17节

时雯完全不适用于这个词，她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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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于曼颐在她帮她整理头发时询问，“你是上海来的记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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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霍时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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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报纸呀？”她继续问，“是不是比宋麒的报纸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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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申报》，”霍时雯说，“大一些吧，他那份也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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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理好了，她退了两步，开始调试相机。于曼颐先前只去过一次镇上的照相馆，见过一台很古老的相机，按下快门时发出巨大的“咔嚓”声，白光刺眼得像是发生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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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时雯这台很小，也不需要架三脚架，很适合她这样的身量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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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既要写文章，也要拍照呀？”于曼颐又问。她对霍时雯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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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摄影记者转行，”霍时雯说，朝她笑笑，“我先前在照相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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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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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可以在照相馆吗？照相馆里也有女人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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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你要拍得比男人好很多才行。”霍时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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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厉害，”于曼颐由衷道，“那你一定能赚好多钱，完全够自己安身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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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时雯冷静如斯，也不禁有些好笑。她说：“赚得不多，只够租公寓和吃饭，上海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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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很多了，”于曼颐说，“于家没有一个女人赚钱，我只见过胭脂店和布坊的老板娘出门赚钱。我们这儿的邮局、银行，还有你说的照相馆，都不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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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邮局、银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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