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21节

扣浇头，轮流递给了宋麒他俩。递到最后一碗时，于曼颐知趣地伸手，捧住一碗滚烫的杭州片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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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一夜，就从绍兴到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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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片儿川的船上驾着锅，整片水域都是它的店面。于曼颐站在甲板上把汤面囫囵吃完，那船又从一群码头工人处驶回来，把他们的空碗收走。周遭船来船往，绍兴口音居然很多，有人着长衫，有人穿短打，都是一身在河上过了夜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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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船又往前撑了几步，终于停靠在了码头旁边。岸上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伸手将卢相沧拉上岸，与他拍着肩膀叙旧。于曼颐听出来，这人是卢相沧在绍兴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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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同学？”他指着宋麒和于曼颐问卢相沧，口音能听出些微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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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相沧说，“过江就托付给你了，我还得把船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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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同学不送我们了么？”宋麒已经上岸，回头扶于曼颐时，她握着他的手臂问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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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使了力，她借着宋麒的力气被拽上岸，听见对方说：“送不成了，咱们要过钱塘江，得再换一艘船。过了江，就能去坐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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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绕，”于曼颐说，“你先前是直接从绍兴去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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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次是迫于形式绕路，去上海也得中途换车，”宋麒说，“先走水路再坐火车，是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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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热闹，岸上更拥挤。过江的人熙熙攘攘，口音大多是江浙一带的，但也能听出微小不同。于曼颐和宋麒跟着那位发小走过一段铺陈在滩涂上的跳板，那板铺得又细又长，早晨雾气又重，远望过去只是一条跟着一条的人影，几乎像在渡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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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同学的发小从事的正是过塘行的工作，带人过钱塘江只是他们业务里的一项。正巧今日顺风，渡船不必摇橹，竖起帆篷便可朝对岸行驶。船上坐了几个挑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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