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21节

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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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浦江边，沿路有银行，电报局，保险公司，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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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都和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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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孟老师说他留学回来，在海面远远看着上海，整座城市就像是漂在钱海上的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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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画面感的描述，于曼颐遗憾自己是坐火车而非客船前来，没看到孟老师所描绘的这幅景象。两个人站在紧闭的窗前说话，于曼颐余光一瞥，发现宋麒身后伸了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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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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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侧过头，也看见了这个只到他腰的小女孩。一大一小对视几秒，那小姑娘一眨眼，从身后掏出一叠传单，问道：“姐姐，你们是来报名画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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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过来迟了。”于曼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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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那女孩说，“来迟了，反倒遇上我了。姐姐，他家图画教得很一般，你不如看看我老师的学堂，比他陆越亭可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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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亭便是越亭图画函授学堂校长的名字，这校长在沪上美术界也算个人物，小姑娘大言不惭，将他的画批得一文不值。于曼颐莞尔接过传单，轻念出声：“姜玉函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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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不晓得的！”那小姑娘添油加醋，“这陆越亭办画室只为赚钱，说是半年完课，总要多拖学生一期再发毕业证，也叫学生多交一期的学费！而我们姜玉画室则不同！咦，这哥哥衣服上绣了隔壁大学的名字。哥哥，你听过陆越亭的事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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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学美术，”宋麒说，“也没听过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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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宋麒态度冷漠，实在是这小鬼说话语气太像街头骗子，长得又鬼灵精。他将于曼颐手中传单拿过，折起来往衣服里一揣，便拉着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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