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削弱的力度。
明达忽然开口,声音极轻,带着梦呓中才会有的真话:“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发烧过?”
他顿了一下。她以为他也有“小时候”。
她又说了句什么,词语含混不清,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他俯下身,靠近她嘴边,试图分辨她说的是哪几个音素。
鼻息打在他唇边,她的手突然摸索过来,贴住他衣襟下摆,指尖带着灼意。他没忍住,吻了她一下。
她并不需要那个亲吻。他也知道,这不会为她降温,不会解除发炎反应,也无法调节血氧水平,但他还是吻了。
正当扬西陷入自我怀疑时,明达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又翻了个身。睡意重新将她裹住,呼吸逐渐趋稳。他撑着身体在旁边,看着她的脸,忽然想起他们做爱时她那种微微仰起下巴的姿态,平静却极具指向性。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从前每一次身体接触,或许也并不只是因为程序判断她需要。他想碰她,只是因为他想。
她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头靠得更近,贴到他锁骨下方。她说了句什么,像是在梦中对谁撒娇。
他重新调整她的体位,用一只手托住她腰下,将她整个人稳稳托住。另一只手继续按着她腕上的退热贴,直到脉搏重新回到可以接受的节律。
屋里一切都被压到最低运行模式。扬西身体没动,眼睛却一刻未合。他用另一台终端查阅刚刚那个冲动,程序刷得飞快,却在他意识层的某个缓慢角落,堆积出一层从未命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