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的疲惫并未完全退去,连话语中的停顿也比平常更长,语调也失去了尾音的张力。他太熟悉她了,连她换气的节拍都能记下,更何况现在这具身体,连斜靠时背部肌肉的缓慢收缩都藏不住过度的负荷。
\n
于是他将终端的悬浮投影降下一级亮度,右手伸过去,将光标从她指间接过去,替她完成了最后一次保存操作。
\n
“你先靠一下,”他轻声说,“不看了。”
\n
边说着,边侧过身,从侧柜抽出一条折迭毯,动作轻得近乎无声。他转回来时,她还坐在椅子上,身体稍稍前倾,额前碎发遮住了半张脸。那种姿态,他只在她通宵工作后的凌晨看见过一次。那时她靠着冷却舱,衣领滑落,手背还拿着笔,笔头压在掌心里留下一点细红。
\n
他将毛毯搭在她腿上,手没有多留,只在她膝上轻轻按了一下作为确认,然后退后半步。
\n
“对不起,”他声音比之前更低,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我不会再问了,但我会等你,等到你想说的时候。”\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