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鱼肚白。沈夜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如同游魂般飘回了自己那间位于老旧居民楼顶层的出租屋。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灰尘和廉价生活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和南郊废弃疗养院那令人作呕的阴森腐朽相比,自己这间破败狭窄的小屋,此刻竟然显得如此……亲切和安全。
他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松弛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摸出外套内袋里那个厚厚的信封,走到桌边,在昏暗的灯光下,将那五十张崭新的红色钞票一张一张铺开在桌面上。
五千块。
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足够他支付两个月的房租,还能剩下两千多块作为生活费。至少,短时间内,他不用再为下一顿饭或者被扫地出门而焦虑了。
指尖划过钞票上凹凸的纹路,那真实无比的触感,似乎比任何安慰剂都更能抚平他内心的躁动和后怕。这钱,是他用命换来的,或者说,是用差点丢掉小命的经历换来的。它的重量,远不止五千块那么简单。
他小心翼翼地将钱重新收好,找了个自认为最隐蔽的角落——床底下塞旧鞋的破箱子深处——藏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稍微踏实了一点。
简单的洗漱过后(他甚至不敢用太热的水,生怕热水带来的舒适感会让他立刻昏睡过去),沈夜没有选择立刻倒头就睡,而是强打精神,坐回了桌子前。
他需要复盘,需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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