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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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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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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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根本没看清楚他指的是哪里。房间里没开灯,非常暗,还很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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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黑走了好一会儿,起码被不知名的硬物撞到三次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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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在旁边无动于衷地看着,偶尔简短地发出“左边”“右边”之类的指令,最长的一句话是“别撞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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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已经被撞到眼冒金星,忍不住说:“导演,可以先开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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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响起微弱的脚步声,一根拉绳被拉动,昏黄朦胧的光线充盈着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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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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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实在是乱得出奇,到处都堆满了书和稿纸,从墙根一直堆到天花板,某种陈腐的、旧书页的气味,混着湿潮的雨水,朝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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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您有好多书,好厉害啊。”黎羚十分虚假地赞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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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抬眸看了她一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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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有感情地点了点头,更加违心地说:“很温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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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转身,黎羚认出了方才屡次撞到自己的元凶,一张硬邦邦的、很不温馨的铁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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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我能坐这里吗?”她报复心很强地指了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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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金静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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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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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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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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