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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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您刚才说话了吗？我没听清。”黎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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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我说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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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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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本以为他们会直接回剧组，没想到车反而在往市中心开。因为方才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再多问，直到她眼睁睁地看着越野车开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洋气的夜店的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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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有点傻眼：“导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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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金静尧说，“有人要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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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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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比你还多的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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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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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外面看着洋气，一进门就成了叙利亚战损风。连电梯都仿佛工地里的升降机，一个晃晃悠悠的铁盒子，在几条粗大的链子之间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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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搭到最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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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好奇地向下看，地下的舞池里，无数人在扭动着身躯，就像是显微镜里那些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细菌，不断在幻灯片上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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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导演站在她旁边，仍是面无表情，脊背挺直。和舞池里扭曲的人相比，端庄得如同一具安静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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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错觉，黎羚总觉得他自从进入夜店开始，就变得有一些微妙的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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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进了包间，一个男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错愕地看了一眼手表：“怎么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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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说：“不想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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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嘲笑他：“跟院长见面很浪费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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