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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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导演。”她避开他的视线，“我们再来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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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地打量她，目光仿佛化作一种没有形体的丝线，深深地探进她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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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他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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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怀疑金静尧是被人附身了，否则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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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导演。”她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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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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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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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拍摄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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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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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机在转动，玩偶熊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一切都很顺利，按部就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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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产生一种更为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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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并非来自于与她对戏的男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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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自越来越逼近的摄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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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运转的噪声贴在黎羚耳边，仿佛一种野蛮的呼吸。她几乎可以感知到，黑色的、硕大无朋的镜头，如同一颗肿胀充血的眼球，是如何没有感情地逼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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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再一次喊了“卡”，黎羚立刻睁开眼，下意识道：“对不起导演，我是不是又……”\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