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一早,她便以身体不好要去抓药为借口,让她爹借了牛车带她入北安城。
进城后,先是卖了积攒多日的柴胡根,后又暗中卖了三张她签到得来的羊皮,总共得了三两银子。
一得了银子,顾棠便花一百文给她爹买了一斤最次等的青酒。
哪怕知道回去被爷奶骂也顾不得了,让她爹到家好好显摆一回,出出气再说。
但这还没到家呢,她爹就已经喝上了,且听这语气,气大概是消了。
顾连山心里的气是消了,不过这话却是越说越没谱。
“你爷和你奶那心偏得,影儿都找不着了!你大伯放个屁都拍手说是香的,吃顿青酒而已,都夸出花来了。”
“还说什么读书人,一家子老小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读了三十来年了,二十九才中了个童生!”
“就这也是他走狗屎运得来的,当年要不是暴雨不停,让大半读书人错过了日子,能轮到他考中童生?”
“整日在家张嘴就是要银子,他自个倒是挣去,一钱银子都挣不来的混蛋玩意儿,你爷奶还说靠他光门耀祖,纯粹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