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东屋草帘,就被康婶拽了个趔趄。
晏陌迟眼前忽闪过余巧巧昨夜蹲灶台啃冷馍的样子。她后颈沾着草屑,含混不清地说:“买你冲喜是图个清静,别真当自己是我男人。”
“我去看看。”他抓过门后顶门杠当拐杖,瘸着腿往外走。日头白花花照得人发晕,那丫头抡锄头比汉子还凶,怎么偏在亲戚跟前犯傻?
……
余多寿家的院子里飘出猪油香,柳氏油光水滑的圆脸上堆着笑:“巧巧快坐,你三叔特意割了肉。”
“去年借的三斗麦种您二位还没还。”余巧巧抱臂,杵在门槛不动弹。
“自家人提这个干啥!”余多寿啐掉嘴里的旱烟渣,露出焦黄的门牙,“听说你招了十几个汉子种地?姑娘家抛头露面的,还是多注意……”
“比不得三叔能耐。”余巧巧突然打断他的话,脚尖踢翻墙角的空酒坛,“春耕时偷摸往我家水渠塞碎石,害得秧苗旱死半亩。”
余多寿眉头皱紧,有些讪讪地咳嗽起来。
他刚咳完,里屋也跟着传来几声呛咳和旱烟味,听着声音苍老,想必是族里来的长辈了?
“哟,家里还有别的客?”
柳氏端着豁口陶碗凑过来,葱油味儿混着劣质胭脂直冲人鼻子:“趁热吃,特意给你留的…………”
“留着喂后山黄皮子吧。”余巧巧突然抓起碗砸向窗根,油汤泼在芦花鸡身上惊起满院飞羽,“去年我娘病重,三婶端来的鸡汤也是这个味儿——掺了闹羊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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