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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法律限制,谢翎之想,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梁一乔不得好死。要是有人敢指责他,他就也说声对不起然后反省一分钟——他都诚恳地道过歉了,还指责他干嘛啊?地球上七十多亿人口,少梁一乔一个怎么了?
什么道德什么法律,全都跟梁一乔一块去死吧。
谢翎之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因过分用力而战栗着发白,他不再跟荣阁多说,一言不发地起身返回病房。
荣阁的第二次来访,是来通知谢翎之,梁一乔判了。
因为认罪态度良好,加上积极给予经济赔偿,法院从宽给他判了六年。
谢翎之对此没做什么表示,反应比上次平静了些,像是也认了。
荣阁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挺厚的牛皮纸信封,交到谢翎之手上,“你妈让我转交给你的,梁一乔的赔偿。”
谢翎之一巴掌拍开,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般厌恶,“用不着。拿走。”
荣阁叹了口气,捡起信封,拍拍灰,重新塞进谢翎之手里,并抓紧他的胳膊,不给他再扔掉的机会,“拿着吧,这是你们该得的。”
谢翎之还想再拒绝,荣阁又补充道:“想想你妹,她身上伤还没好全呢,这些钱留着给她买药吧。”
“……”谢翎之喉间咽了咽,绷着脸,静默又不甘地接过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