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州里流刑三千供七人,五人死于野,三人殁于边。渴死饿死都算得干脆死法。”
“莫非这王知县是故意判流刑好教凶犯受尽责磨而死?”周敏芝心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孙申所言不虚,判流刑者皆重枷徒步而行,死前备受折磨,如此还不如一刀了断来得痛快。
“此乃本官私下猜度,当不得真。”孙申呵呵一笑,以手示意喝茶“但王知县办案,重证据实皆无纰漏,些许不妥只要是依着刑统,便随他去吧。况判斩刑还须报三司,如此久拖着不决,恐生议论影响陵江县赋税。这王富春可是颇得朝廷嘉许能吏啊。”
能吏?我等的就是这能吏的案子。皇城司童都知的差事岂能因你孙申几句花言巧语便能罢休。周敏芝明白过来,孙申这是借着中枢敲打自己。毕竟磨勘之考不到一年,若无孙申这个提刑司主事荐举,他恐又要复蹈在审刑院蹉跎时日之事了。
其实若是换做其他地方凶案,知县如此判来也无不妥,只要是凶犯词证俱全,无枉判,莫说提刑司,连着大理市、都察院、审刑院皆是文书签批,核准了事。
此番周敏芝却下定决心要籍此案亲到陵江县查边军与中枢之事。密信上明言王富春恐两者勾当之中人。周敏芝摸了摸怀中那封谏院弹劾孙申勾连陵江县官吏的文书草案,正思忖寻欲个借口拿出来,却被仆役敲门声打断。
“大人,这边有紧要公事,且出来容小人禀告。”
“喔,好。”孙申双手撑着椅子扶手一起身“哗啦”,那本就直响的椅子一条腿从中折断直接散了开来,看断口处四散的木粉,应是有虫蚁将那椅子蛀空了“一会吩咐把这椅子换了。”孙申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到。
其实这倒果为因,乃先定凶嫌再查实证。若遇疑难案,大多掌刑事官吏皆会如此处置。只是人大多天资不够、律法不精、处事不密,十之八九皆为冤案。似此为刑狱侦缉所禁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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