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潭州府提刑司孙申来信,说是已派周敏芝去陵江县复审江鑫钱庄凶案。他言磨勘之期将至,此人当众煽惑判罚不公,恐是要籍凶案另行攀扯,不可不防。”
“吕相,此事前日已做计较,缘何今日又说将起来?”晏枢密将进贤冠摘下放于茶床,又掏出一块金丝白绢擦着鬓角汗水。
“这周敏芝在审刑院经年不得拔擢,去得潭州提刑司后竟能帮人办得茶引凭牒。”夏士秋将茶床上进贤冠略移开,俯身向晏枢密道“孙申猜度这周敏芝乃皇城司于潭州府暗探,他替陵江县茶行行首李庆利办得凭牒,又言辞煽惑陵江凶案不公,恐是要籍王富春攀扯吕相和晏枢密你啊……”
“哼,皇城司陈敬好手段,老夫前日倒是把他算漏了。”不等夏士秋说完,吕相声音便飘到晏枢密耳中。
“吕相的意思是,陈敬知王富春是我们的人,小筑在陵江县又与边军有些生意往来,是以早早通过周敏芝在陵江县布下棋局?”晏枢密一字一顿,思虑之后方话音方才口出。
“目下国库空虚、度支失衡日甚,边事又紧。圣上欲行新政然恐新党勾连边军行太祖故事,是以让我等居其正位以做制衡。”吕相眼睛微睁,视线似是穿透堂中炉烟瞧着门外金銮殿阁……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朱漆大门又被推开,刺骨冰晶打在炉罩兽首之上竟散出淡淡沉香之气。
“吕相、
晏枢密、夏大人请用茶。”侍从给吕相、晏枢密各上了定窑白瓷盏茶汤,与夏士秋上了黑釉兔毫盏。
三人端起茶盏轻轻吹拂茶沫,啜了起来。
午时的流云背后,在那人力不可及之处,群星已然开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