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昨晚的一切或许都是噩梦吧？也许我一直都睡在这里吧？也许走出这个房间，母亲便会如往常一样，笑着骂他：“你这个小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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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下了炕，穿上鞋子，一步一步向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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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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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缝中，若有若无地有风吹进，吹在他的脸上，有几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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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着，两只小手却越握越紧。他的心跳得厉害，屏住呼吸，很快地，他走到了门口，把手搭在了门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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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山、沉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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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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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令他眯起了眼睛。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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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心却一下子落到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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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其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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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一角，孤单单坐着一个小孩，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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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开门声惊动了他，那小孩慢慢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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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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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张大了嘴，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话到嘴边，却化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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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放声大喊，只是心口郁闷，竟是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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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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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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