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池水被晨雾笼成青灰色,倒映着含元殿的断垣残壁,却在水面下隐现扭曲的狼首虚影——那是安禄山的邪祟,十年间吞噬了多少胡汉百姓的血泪,此刻正用血色瞳孔凝视大明宫地基。剑穗上的驼铃突然发出锐利的清鸣,恍若河阴渡口的甜水井在呼救,玄武门的残砖在悲鸣,铁牛镇的黄河水在咆哮,那些与徐惊鸿并肩作战的日夜,那些百姓举着火把守护地脉的场景,突然如地火般在血管里奔涌。
“徐校尉在大雁塔。”她指尖抚过剑柄上的“河清海晏”唐隶,凹痕里还嵌着铁牛镇的细沙,“告诉他,含元殿的龙柱里沉睡着太宗的誓言,只有百姓的心跳能唤醒。”
大雁塔顶层的风带着玄奘译经时的梵唱余韵,徐惊鸿的麒麟玉佩贴着《贞观政要》,书页间那片胡杨叶沙沙作响。叶脉上的“胡汉同心”双文,是十年前河阴血祭时,一位汉族老妇用自己的血写在叶面上的,如今叶边已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如昨。他望着塔身的《心经》手书,墨迹里混着突厥石匠的狼首浮雕、汉族画工的云雷纹,还有粟特商人捐的波斯赤晶,这些曾被血月教视为“杂血”的印记,此刻却在晨光中连成璀璨的守护网。
“大明宫急报!”斥候的马蹄声惊飞塔角的鸽子,带来的不仅是战报,还有太液池底传来的地火震颤,“他们抓了胡汉混血的孩子,要在阵眼处血祭!”
徐惊鸿的手指骤然扣紧剑柄,剑鞘上的《太初剑谱》终章刻痕与含元殿龙柱产生共振,视网膜上浮现出幻象:太液池底,血月教长老正在熔铸邪阵,用的却是胡汉将士的兵器——那把汉家陌刀的缺口,是为保护粟特商队被叛军砍的;那柄回纥马刀的卷刃,曾为守护汉民村落力战三日。这些本应被铭记的战功,此刻却被邪术扭曲成“纯血”的祭品。
当晨曦终于穿透雾霭,夜罗伽登上玄武门城楼,看见朱雀街的灯火如星河倒悬——胡商的琉璃灯泛着波斯蓝,汉民的孔明灯染着盛唐红,回纥的圣火灯跳动着狼首纹的金,千万光点正顺着地火脉的轨迹向大明宫汇聚。城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吟唱,粟特语的《胡汉同光》与汉语的《秦风·无衣》交相辉映,像一条用声音织就的光带,将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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