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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确高品,但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家祖上正是天宝年间的剑南节度使,的确显赫一时。但后来家祖在天宝十年的攻打南诏战争中,全军覆没,仅以身免,自此家道衰弱,我也只能于军中打磨。”
鲜于岳说得淡然,但只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内心有多不甘心。
赵怀安也能懂,他前世的一些二代朋友,家道中落后就有这样的,明明比中产都过得好了,但一提到以前,还是浓浓的不甘心。
人啊,只要祖上阔绰过,再想过普通日子就难喽。
不过赵怀安却听到了感兴趣的,他问:
“所以老岳,你应该对南诏相当了解了?我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那南诏也是撮尔小国,如何能与大唐相抗,甚至还主动犯边?”
其实赵怀安这个问题很愚蠢,毕竟赵怀安所在的黎州军就是抵抗南诏的前线,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敌人?
但鲜于岳并没有深究,他一路上其实也看出了赵怀安的古怪地方。
就是明明见识不俗,但似乎对人情世俗都不怎么了解。就说昨天如厕,这赵怀安还不愿意用树叶擦,反而感叹有纸就好了。
鲜于岳在家也的确用纸擦,但那是有贵客上门才这么招待,一般自家用的时候,还是用厕筹。
说到底,他们鲜于家的确不如以前了。
而赵怀安的背景,这一路鲜于岳也从那个叫赵顺的乐人口中了解清楚了,知道他是寿州人,是避难入蜀,后进的黎州军的牙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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