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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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则是挤出时间做各种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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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全都送进了一场场手术里，最后还是无力回天，在季余大二的时候黎奶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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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余半蹲在墓碑前，将手里的花束放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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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有人给了五万要他去羞辱分化失败的商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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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季余是犹豫过的，五万，只需要他说几句话，偷录下商远舟的反应，轻轻松松就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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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悄悄找上商远舟，问他愿不愿意演一场戏，商远舟是私生子，大概率不会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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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已经去了，站在商远舟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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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商远舟鲜血淋漓的手，凹凸不平的假山上斑驳的血痕，假山的阴影遮住了商远舟，少年的身影像是就此要融化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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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嘴边就莫名其妙转了个弯，甚至连要不要演戏都没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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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对着不熟悉的同学吐露了心声，分化失败几乎就注定了是beta，羞辱商远舟就是怨恨自己为什么是个beta，改口的原因大概也有他不想否定身为beta的自己，哪怕是假话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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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余笑了笑，决定回去要是有机会的话把这件事讲给商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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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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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密密麻麻的墓碑像一个巨大的坟冢，天是蓝的，地被漆黑的墓碑铺成一片肃穆萧瑟的黑，明黄菊花扎成的花束成了这里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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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的青年紧挨着墓碑侧边坐下，偏着头，将头肩轻轻靠上黑色墓碑，他打着石膏的手还吊在身前，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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