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南方羊县一座大院右边的一间屋子里,煤油灯在斑驳的墙上投下摇晃的暗影,姜柔盯着玻璃罩里跳跃的火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跳动的光影里,周红抹着泪的脸忽明忽暗:“小柔,不是阿姨偏心,只是小杰如今才十六岁,更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怎么能让他下乡呢?你做姐姐的就多担待点。”
周红喋喋不休,想通过这些话给姜柔洗脑,让其主动将工作让出来,并代替姜杰下乡。
搪瓷缸重重砸在木桌上,姜建国赤红的眼珠凸起:“明儿就去街道办,把印刷厂指标转给你弟!“劣质烧酒的气味混着唾沫星子喷在姜柔脸上。
“你是姐姐,代替小杰下乡是你做姐姐的责任。”姜建国在饭桌上喝酒后,满脸通红地对着姜柔PUA说道。
责任?
姜柔看着这具身体医学上的父亲,在接收完这具身体以往的记忆,她只觉得好笑。
这具身体也才十八岁啊!
回想原主的一生,出生时亲生母亲难产而死,没过半年父亲就又娶了。
从小到大未曾享受过任何父母亲情。
自从懂事起,这个后妈就把原主当做一个仆人一样使唤来使唤去。
“老子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吱一声!”姜建国皱眉,不满姜柔的态度。
姜柔忽然低笑出声,这笑声像是撕开暗夜的裂帛。她猛地抬头,露出脖颈上暗红的鞭痕:“去年腊月您打断我两根肋骨,就是因为我偷吃半个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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