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床摆放在墙角,外墙潮湿常年渗水,潮湿的环境下适合蕨类植物横行。
阳台门早已破碎,青苔从地板上一路延伸向外。
在墙缝里扎根的蕨类绿意盎然,将腐败的叶片藏在阴影处,只露出自己最茂盛的一面。
沥青人的手伸到狭窄的屋子里探了又探,破门而入是迟早的事,沈笠必须寻找出路。
他踩着厚重湿滑的青苔来到阳台,阳台拖把池里的下水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很快,一滩黑色的粘液从下水口喷涌出来的,在拖把池里汇聚成人形。
沈笠本可以继续用自己的血阻拦,但眼下他失血过多,有心无力。
身后是巨手,面前有怪物。
真的就无路可逃了吗?
沈笠坦然地站在破碎的栏杆旁。
“砰!”随着一声巨响,身后的门被砸开,粘稠的巨手朝他包裹而来。
巨手探向阳台,却抓了个空。
因为沈笠已经毫不犹豫的从十一楼跳了下去。
暴雨已经下了很久,这座城市的排水系统并不完善,路面满是积水。
他不由得想起在驿站的镜子里,他隔着一汪小水塘,窥探过一个人。
既然他能从那里来,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也可以到那里去?
他在赌。
拿自己的命在赌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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