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看着他,用手指了指床脚和床架的底座,嗓音听不出喜怒:“你去看看——”
他微微拖长了声音,漫不经心道:“是不是真坏了。”
顾应昭总觉得殿下话中有话,其实并不是真叫他去查看床脚,但他又拿不准谢玦的心思,只好硬着头皮,弯下身子,蹲在床脚旁,伸手去摇了摇。
“吱呀——”这声音比方才的还要大,顾应昭明显地感受到了床榻的摇晃,床脚与床架铆接的地方已然松动,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晃动,仿佛再睡个几次,这床就要彻底坍塌了般。
他呆了呆,抬起头望向谢玦的方向,见殿下正站在榻边,用手托着幔帐旁悬挂的金铃,低眸打量,一瞬间福至心灵,似乎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都明白了。
顾应昭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回禀殿下,床榻是坏了。”
谢玦依旧摩挲着掌心的金铃,不置可否:“依顾太医所想,是如何坏的?”
顾应昭脑子飞速转动,在这一刻,他几乎穷尽了一生智慧,脑海中飘过无数话语,最终终于冷静下来,说诳语不打草稿:“殿下昨夜毒性凶猛,燥热难忍之时,恐有异动,只是每次压制毒性过后,殿下都会失去那段记忆,故而您才会心有疑惑。”
言下之意,就是因您的异动,才弄坏了床榻。
他话语连贯,神色沉静,谢玦睨了他一眼,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失去现实中的记忆不假,但梦境却……
他的脑中,忽然就映出一个情景,少女雪白的脊背上,长着一朵极为鲜妍的梅花,随着金铃的颤音,亦娇怯地打着颤,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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