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表达爱的方式,只会是把猎物越缠越紧——直到对方因缺氧而窒息,直到自己也扭曲成动弹不得的死结。
“燕燕,你从初三开始,就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了。我知道你嫌弃哥哥,可哥真的好想你……小时候还天天扒在哥哥身上呢,我一走你就哭。”
郁昌双眼湿漉漉的,贪婪地盯着妹妹可爱的小脸,仿佛那是生活中唯一的慰藉似的。他一时爱她爱得恨不能吞进肚里,一时又怨她越长越冷情,有了朋友忘了哥,不像幼时那样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了。想到这里,他愈发庆幸自己严格把关,在小学到初中阶段,从没让坏小子靠近过郁燕十米之内。
“我没有嫌弃……”
妹妹用小小的声音,干涩地狡辩着,甚至对他说:“是哥哥太过黏人了。”
郁昌并不想辩论谁更黏人的问题。
他受了妹妹罕有的、整整持续了一天的乖顺的陪伴,就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在整年的斋戒后,猛地灌下整瓶琼浆玉露,熏熏然地回到了过去被全心全意依赖的日子。他渴盼那种幸福,一如毒虫发作的瘾症。
仅凭言语无法满足郁昌,他想更进一步,紧紧地拥抱着妹妹;更想郁燕主动一点,过来抱住他,为这两年的冷落道歉。
虽然妹妹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但郁昌愿意主动——或者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确认,一个他此生仅有的亲密关系更进一步的烙印。
于是,年长了五岁的哥哥近似于讨好地笑着,在夜幕的掩盖下,恳求般地低下头去,将脸贴在妹妹柔软的手上蹭了一下——
——就像狗不自觉地讨好主人的动作,将脖间的项圈交付到对方手里,供其拉拽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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