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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一抔混着草籽的冻土塞进衣襟——此去若能活下来,定要带坛真正的长安酒回来。
村口老槐树下,蒙统正把麦饼掰碎了喂麻雀。
少年铁塔般的身躯裹在七拼八凑的皮袄里,活像座会移动的烽火台。
“阿远哥!”他咧着嘴举起鼓囊囊的包袱,“二大爷塞了二十张饼!”
话音未落,晨雾里突然飘来零碎的呜咽。
张桉跌跌撞撞冲在最前头,凌乱的衣衫里露出半截《六韬》。
昨夜商定,他身体孱弱,不宜参军,就留在村中。
身后蹒跚的乡亲们举着各式物什:李铁匠的断指攥着把新磨的柴刀,王寡妇的发间没了唯一的铜簪。
“孩儿啊......”
二大爷皱巴巴的手敲在陈远肩头,震落一层霜花。
老人从贴肉处掏出个油纸包,三层粗布里裹着块黢黑的盐巴,“当年乌桓人来村里打秋风,你爹就是揣着这个......”
枯槁的手突然剧烈颤抖,盐块掉进泥里碎成星星点点。
陈远弯腰去捡,后颈突然一凉。
张大婶将带着体温的碎银拍进他掌心,铜钱上还粘着米糊,那是她给城里浆洗三年衣裳攒的嫁妆钱。
蒙统的包袱越塞越鼓,最后竟掉出个褪色的拨浪鼓,不知是哪家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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