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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瞳色很浅,此刻,那双鸢色的凤眸里充满了以假乱真的担忧。
薛凉月垂下睫毛,将手抽回来,把药材归拢到瓦罐中,懒洋洋答道:“是啊,天生体寒,不然为什么喝药呢?是我爱喝吗?”
火折子点上炭火,药炉放在角落里,清苦的味道在屋中一点点弥漫开来。
莫远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沓白纸,摊开放在薛凉月面前,又掏出毛笔和朱砂,一并放在桌上,薛凉月不明白他要干嘛,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莫远神色极为认真:“你不是要申冤吗?写血书,至少一千字,明天趁着武林众人场前寒暄之时,你偷偷跑上论剑楼顶,把这个呼啦撒下去,然后一跃而下,当然你放心,我会接着你的。”
“……”
薛凉月缓缓吐出一个字:“……啊?”
莫远:“赶紧的。”
薛凉月沉默片刻,诚恳问道:“莫远,你是不是有一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的癖好?”
莫远眯起眼,神色不愉。
“抱歉。”薛凉月柔声道,“然而在下并没有,恕难从命。”
莫远走到他身后,俯身拿住薛凉月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到桌子上,再把笔塞到他手里,笑吟吟道:“写,不然别睡觉了,我在这看着你。”
薛凉月:“……”
夜半三更,薛凉月终于完成了那所谓的“血书”,一半借窦娥冤,一半靠车轱辘话来回扯淡,此刻头晕目眩,他活动了一下胳膊,一回头,发现说好看着自己的莫远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薛凉月站起来,走到床边,垂下睫毛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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