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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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从进了诏狱，面对着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时，总是维持着这样一道虚伪到了极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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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个世间很多人都是错的，深究起来人人都该死，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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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万声寒垂于身侧的手便微微蜷曲了一下，半晌咬了咬牙，终还是忍不住恨声道:“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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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是并肩长大、亲密无间的爱人，却终究随着贪欲和虚荣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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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万声寒打开了囚笼，将沈照雪从囚车里拽出来，“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让你自己去看看哀鸿遍野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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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你便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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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扑倒在雪地里，指尖抽动，却没力气再爬起来了，也没有听到万声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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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血从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处溢出，染红了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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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牙尖嘴利的人，听闻在诏狱里伤成那样也不曾收敛，此刻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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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万声寒终于发觉不对，蹲下身去，将沈照雪扶起来靠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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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的气息微弱，浑身滚烫，像是已经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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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声寒心脏蓦地抽痛，他撩起沈照雪散落的头发，露出那张因高烧而潮/红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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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生来听觉敏锐，不喜噪音，不能听到过重的音量，否则便会像如此这般生病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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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声寒冰凉的手掌抚上对方的面颊，忍不住放轻了音量，喊他：“沈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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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半阖着眼，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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