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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总算实话实说,“我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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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己一旦睡过去,将会从此陷入黑暗,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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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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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怕死的,”沈照雪平静道,“我只是想报复一下前世没能出的气,后来又想,我已经活过来了,为什么不能试一试改变你我之间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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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做了很多努力,万声寒的仕途没有被毁掉,陈蛾和柳公子也还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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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来看,其实他的愿望也已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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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只有他自己还在一步步迈向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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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带他很好,又好像并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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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雪笑道:“可能这就是重来一次药付出的代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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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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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声寒道:“不能算了,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没说结束,就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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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沈照雪已经合上了眼,敷衍道,“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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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陈文在皇宫里又哭又闹,说让万声寒上朝帮他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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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声寒已经罢职几日了,这段时日一直在沈照雪身边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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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是亲自来的,走来走去叹气,说:“我孤家寡人一个,手中无人,无权无势,先帝留给我一个残破的江山,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将这偌大的江山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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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声寒面无表情,“公主殿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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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离心,蛾娘只顾着找她的柳无忧,根本不知关切兄长,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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