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白布,里面的尸体衣着体面整洁,生前没遭到什么虐待,饮鸩而亡,留了全尸。
沈长清叹了一声,果然,都是皇子甚或公主,“做得太绝,你便不怕我生气么?”
“当然会怕,老祖宗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还是留了一线”,颜平伸出一臂,“前边的路不好走,老祖宗用不用扶着点?”
“你费心了”,沈长清把伞放在颜平臂间,“替我拿着就好,你前边的路,才是真的不好走。”
“好不好走不好说,不过本王说的是实话,接下来我们要去冷宫,那边杂草丛生,经年闹鬼,时不时还有毒虫与蛇出没。”
“再怎么毒怕是也毒不过你”,沈长清没问为什么去冷宫,他手指摩挲着菩提珠儿,不疾不徐跟着,听着颜平自言自语般的娓娓道来。
“广福二十九年,也就是我那还是太子的皇兄登基前四年,他娶一太子妃,此女是骠骑大将军常鸿方的女儿,常氏的肚子倒也争气,大婚三月就怀了个男胎。
“我父皇龙颜大悦,常氏给皇家开枝散叶实乃大功一件,便下旨将其立为昭阳长公主,封从一品诰命夫人。
“那是何等待遇呢?就连我这个不受宠的二皇子见了,也要恭恭敬敬唤一声皇姐。”
“先帝子嗣稀少,膝下无女,皇子更是只有你们两个,那时候他年事已高,抱了皇孙当然欢喜”,沈长清摇摇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父皇是怕颜家的根断了。”
“老祖宗久居山上,不理人间,却心思细腻,这一番言论倒像是亲眼见过一般,本王佩服”,颜平也摇摇头,很是唏嘘道,“可惜这皇孙儿命不好,生在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那天,司天监一干人等连着算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得出结论,说他命里带煞,乃是恶鬼投胎,若放任这恶鬼长大,不但皇室江山摇摇欲坠,就连整个人间也要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