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手持折扇头戴纶巾谈笑风生,有穷苦百姓破衣烂布闭目虔诚。
有不知是何原因的大夫背着药箱,一路从山脚磕上来,爬一阶,跪一次,弯一腰,叩一头。
石阶上三点血色逐渐浓郁,大夫膝上鲜血顺着灰布裤管淌下,额上一片骇人烂肉。
有人麻木旁观,有人不屑一顾,更多的人在看热闹。
一小和尚走近前去,向着人群合掌躬身,请他们散去。
人潮继续向上,和尚面朝山下,对着那大夫,道,“施主请回吧……”
那大夫站起来身来,往左移一步,再上一阶,跪下。
他目光坚定,但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出卖了他的疲惫。
他穷困潦倒,身上灰衫打满补丁,腿弯处补了多次,边沿都起毛了。
他身子似是不大好,摇摇晃晃站起来,又上一阶,跪。
“我佛慈悲……”
沈长清二人跟着大夫走到山顶,那大夫站在佛寺前,长跪不起,他道——
“陈某一生行医,没有求过什么回报。
“可苍天不公——
“佛曰回头是岸,却将陈某拒之门外——
“是真佛他老人家不敢见我吗?!”
沈长清倚着老树,颜华池伏在他肩头,趴在他耳边,吐出的气流撩起沈长清发丝,他笑,“那个人真有趣。”
他道,“没上山前,他比谁都毕恭毕敬,如今他跪在人家家门口,却又对着人家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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