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衣服他穿得很熟,曾经做国师时,最常用的就是这样的制式。
那时候常常要接待他国的使者,最初的时候还要人伺候着,后来渐渐熟悉起来,每一样饰品该添在什么位置,都烂熟于心。
每一道纹路,摸过去,就知道该怎么处理。
瞧着与三千年前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下意识捻起手指时,才发现少了样物件儿。
年少时颜柏榆在通灵寺虔诚求来的菩提串儿、心寒离去时宫道上散落一地的翠珠儿、死后萦绕不散的执念用他心魂化作的青白渐变的手持……
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留不住的结局。
三千年岁月不过是黄粱一梦,那些模糊了的记忆,不再清晰的脸庞,只能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怀念怀念的过往……
都早逝去了不是吗?
沈长清把广袖捋平,手藏进宽大的衣袖里——从穿上这一套衣裳起,他便不再是沈长清,他是天齐的国师!
那些刘元青用疼痛一遍遍反复刻划在他潜意识里的仪态、规矩,在这一刻发挥了莫大的作用。
他将脊背挺直,目光平视前方,端庄迈步,嗓音温润儒雅,语气柔和,礼度恰到好处,“走吧,跟好。”
颜华池心神一荡,手指捏着自己绣了金线的白衣,不由自主就听话跟上。
沈长清这人啊,他有种伟力,他就像春雨,润物细无声,而旁的人就像种子,很自然接受他那温柔的侵入。
会敞开心扉,会下意识按着他说的做。
他那双温温和和的眸子,总叫人如此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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