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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晚些时候再入宫面圣——他可不想跟刘承山的死扯上什么关系。
许光韵走远了,太远了,刘承山有点耳背,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老人整理整理身上的官服,自小门入宫中。
一路上他的心不算太静,脑海中不断闪过从前记忆。
那些他给自己编理由糊弄自己良心的日子,就在今日结束吧……
曾经他目睹过真相,却因为怕死,怕牵连家人,不愿意站出来指认。
后来永安帝驾崩,他跟自己说,平亲王是颜氏最后的血脉了,他不能动手。
他这般哄自己:大不了自己不为平昭帝效力,留在朝堂牵制那些人,也总是好的。
他一把老骨头了,眼看就要入土了,可不想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毁了他经营一生的晚节。
可直到除夕宫宴、直到知道前太子活着宗室血脉不止颜平一个、直到长清君当众承认自己是极凶的时候……
他问自己:你冷眼旁观、做个冷静的看客这么久了,这么久了,你还要继续那所谓的“明哲保身”吗?
他脑子里又想起明达公在他耳边掷地有声的话,又想起刚正不阿的许经赋额前头骨深深凹陷,瘫软在那些白纸黑字里的画面。
阖眸,是许经赋到死都没有瞑目。
睁眼,是永安帝草草以逼宫定论。
史书上的明达公,会是个暴虐的恶官,是乱臣贼子。
刘承山一遍遍问过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无动于衷、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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