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巾上,流动的水墨画似地慢慢洇开,极艳丽的脸庞枕在上面,想不了更多,低头又吻住,热气交换间断断续续地回答她:“晚点,我去换床单。”
“枕芯也要换。”
“嗯。”他气息短促地笑,“床垫是不是也要换。”
“……”
明灿晕惨惨地想家里哪有能换着用的床垫啊,这个牌子的床垫可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也不知道国内有没有卖,她睡的床可不能放乱七八糟的床垫,于是又想到绝不能把这个床垫弄脏,但是这是她可控的吗……
自诩天生话多的人这会儿忽然又缄默了。
抬眼望去,冰川似的浅色眼睛沉静地将她通读,眸底又是极幽深的,暗流涌动,明灿突然间无法消受他这无声的专注,衬得另一处声响要掀了天,她两只耳朵几乎要因为过于敏锐而被蚕食掉。
等他终于喊了她一声:“灿灿。”
这一瞬间,明灿好似化作了声音本身,是空谷中涤荡的回声,缠绕着波纹的中心,圈圈层层地往上叠加。
池潇却不满她只做出这样简单的回应,低声下气地,连哄带骗地,问她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