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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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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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答，只笑了一下，拉起包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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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下次换身衣服吧。你的这身，太好看了，容易让人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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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边界感，乔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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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室内静得像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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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晏放下笔，靠在椅背，闭了闭眼。她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想对方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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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她站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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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指伸到水下，慢慢地揉搓手腕，随后伸到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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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隐约能看出她右后颈靠下的位置有一块色差极浅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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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出声，只伸手摸了摸那处残痕。洗到最后，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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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001，失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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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她名字命名的编号。最初留作特殊个体试验追踪，理论上她是唯一的‘J.Y’，编号后缀也从未派发给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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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真正擦掉它，就像她从未忘记那段被改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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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没变，只是被他们标记成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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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掉水，甩了甩手指，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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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夹翻开第一页，她写下：“边缘型人格障碍，镜面型投射结构极端化。怀疑存在外部诱导，建议转介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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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完这句，又在空行下面写了一行更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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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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