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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歌只当没瞧见,偏头看向车厢里。
果然比她的马车讲究得多,这车厢四面都用软布棉花包裹住,角落里设有专门位置,夏设冰鉴冬摆碳炉,再里头的暖塌,铺的是一尺千金的蚕丝锦衾,勉强食了半碗碧粳粥的盛拾月,便歇息在柔软被褥中,半阖的眼眸几次闭上,整个人都在昏昏欲睡。
宁清歌不知是何表情,半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许久不曾开口。
这三人里唯有盛拾月最舒服,可能是前头受得委屈太多,现在不仅躺回了舒服马车里,还填饱了肚子,而且马上就要回到自己府邸,往日只觉寻常的事,现下竟觉得莫名满足,无意识地蹭了蹭怀里的柔软抱枕。
这让曲黎瞥见,便越发觉得心疼,出声宽慰道:“已经快到许府了,殿下再忍忍,等回到府中再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盛拾月便一下子睁开眼,像是想起什么,赶忙问道:“曲姨,这两天可有人送东西过来?”
曲黎不明所以,但也认认真真想过一遍,而后才道:“没有。”
“什么?!”盛拾月顿时坐起,速度太快扯到额头伤口,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家伙,下一秒就疼得哎哟一声。
曲黎看着又气又心疼,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我这不是气的吗……”盛拾月语气颇虚,她连母皇都不怕,就怕眼前这位曲姨。
“气什么?”
盛拾月语气幽怨:“许正明那家伙还欠我一对蛐蛐和紫檀琵琶。”
“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曲黎毫不留情。
盛拾月瘪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旁边人突然出声:“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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