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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烧起的一团模糊彼此面目的白烟,被这只手拂散。
“虞公子你说得对。你身陷囹圄,我却不是,我来去自由。我能自己走,也能带你走。但只带你没什么用。”她眼里灼灼的光芒几乎烧焦了虞兰时的心房,“这艘船上所有人的性命,还有拔除这一窝江寇毒瘤,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再说,谁说明天事发?谁说这人是我杀的?谁看见了,嗯?”仍是烛火下这双琥珀色眼眸,美极艳极。红唇白齿,冷酷心肠,“虞公子,你可是要去告发我?”
虞兰时跪坐于地,广袖袍裾铺开。他以着微微仰首的姿态望她,轻而又轻地,唯恐惊动什么,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今安轻笑了声,“我是来救你的,虞公子。”
这样的不可一世,与方才初见没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不同。即便这黑夜匍匐而来的艳鬼是要诓骗他再杀人噬血肉,虞兰时也生出几分生死由她的决绝了。
遥远天际乍然挑破一丝金边。
他一笑,一对桃花瓣模样的眼睛弯起,溢出光来。
“如此,兰时的性命,便托付于姑娘手上了。”
——
黑夜退幕,月落吐光。
清晨江雾弥漫,将孤船锁在这世外之地,三步外不辨人物。
早起巡逻的人打着哈欠提着灯,不经意低头,瞥见脚边一滩黑红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