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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应敌的流寇对上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骁兵,还有从周围张射而来的暗箭。就如他们之前将杀器对上手无寸铁的平民一样,对立悬殊。任他们此刻拼命相抗、或弃刀求饶,都无法讨得一丝怜悯,只能任血色蒙眼沦为刀下亡魂。
“定栾王有这等强兵利器,又何必大费周章只身来潜伏。”陈浒看着底下惨状,双眼几欲滴血,咬紧牙关恨声道。
“擒贼先擒王,二头领可为我省力不少。”她的声音比之刀锋更令人生寒。
擒贼擒王,从古至今,无一例外。亲眼看到头领被劫,那一窝蜂的江寇大半失了斗志,乱战不到一刻,甲板上已倒下多具尸首。
被丢弃啷当落地的刀越来越多。
眼看着这场经历一个日夜的祸事终于要落下帷幕。
变数出现了。
三楼那无管之地,有狂徒乘人不备,拿刀架着人质去到了高高的上风口,被风吹摇的阴影被高悬的日头投到了甲板上。
舷梯上被泼洒的血迹浇得乱七八糟,踩上去就是粘鞋底的细碎黏腻声。船上的厮杀渐渐停下,江寇或死或降,还能挣扎动弹的被捆成粽子堆着,显得这拿人要挟的动静尤其突兀。
被抓去当人质的那位,锦袍玉带,风姿惊人。
今安将五花大绑的陈浒丢给接手的官兵,转头看过去,啧了一声。
虞兰时。
目光从他美色无边的脸往下,瞄了一眼他多灾多难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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