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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丹堇走近,撩起帐子,瞧清他乌发覆面,臀背上缠满伤布,渗着血。
宫廷刑罚,又是当着主子的面,哪个也不敢徇私,一杖一杖都要敲出打雷的声。当时若再添几杖,怕可叫这身脊骨尽被敲碎,明日晨起,掌事大太监的位置上当真要换了人坐。
现下骨头未碎,也差不离。
目光上移,他背上裸露出的、未裹伤布的其它处,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有鞭伤,有些又像刀割,都因着旧年不甚妥帖的处理,在苍白皮肤留下狰狞合拢的裂痕。
隔空数过,一道一道,凤丹堇觉得仿佛在数他的生平。
西窗风进,吹动青帐,惊醒床上半昏半睡的人。
半身疼痛掣肘他的动作,概因长久投注在背上的目光,禀禄陡地察觉到立在床前的另一道气息。他头也不回,冷斥道:“滚下去!”
后头人没有动作。
全当是哪个违令擅入的手下人,禀禄一下怒起,便要支肘起身。
却听见那人笑了一声。
这一声,是熟悉到令他头皮发麻的嗓音,禀禄一下震住,怔怔听着她说话声更近,“掌事公公好大的威风。”
有一瞬,禀禄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宁可是做梦。
方才一身血再狼狈不过,任人看伤上药时,禀禄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可现下、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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