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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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来说服裴玄素，为难裴玄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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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让他冷静下来，忆起其他也极其重要但被此刻他仇恨冲昏头脑忽略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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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窦世安、卢凯之等等，这些一直都和你交好或早早追随了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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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声音不高的，但她开口说完第一句一瞬，裴玄素心猝然震了一下，那慢慢仇恨火焰充斥一意孤行的头脑，突然被他意识到东西震开了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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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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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被仇恨的火焰盈满心胸头脑，他先前根本没有想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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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的一番话，好像突然把他的心绪拽回地面，他哑口无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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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数九寒冬的一盆冰水，重重的浇在他的发热的头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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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一下子清醒了一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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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先前的坚定混合在一起，他整个人都有种天旋地转惊慌失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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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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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素张了张嘴，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对啊，对啊，他还有韩币陈英顺何舟他们，还有张时羁杨慎的等明暗忠心耿耿为他卖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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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义父，要带着这群可怜可悲的阉人寻找一条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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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的朝堂血战，哪怕是裴玄素，也清楚必然炮灰扑簌簌一地，他是不可能保证身边的人一个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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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可能会在这过程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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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见到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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