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藏以后,缺氧的情况越来越频繁,高反也越来越严重。几日里,没开几公里,何梁就感觉握住把手的手使不上劲。不得已,他稍感身体不适时就停下来吸氧、喝葡萄糖。
彼时这头是茫茫雪山,那头是悬崖下咆哮的江河。自然若厉鬼一样将他包裹起来。这里是藏区深处,少有人来,尽是野性。
在经过某处满是沟壑的地面时,高速运转的轮胎忽然和深坑来了一个拥抱。何梁使不上多少劲,只听哐当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地上獠牙般的尖石快准狠地刺穿他大腿肌肉,瞬间,滚烫的鲜血冲刷着腿上的碎石,和泥浆混在一起,又腥又臭。
车也好不到哪里去,侧翻在地,发动器没停,两只轮胎还呜呜转着圈,嘶嚎般哭叫。减震器剥离,油箱也被摔破,刺鼻的汽油流了一地。
何梁起先并不觉得痛,而是轻松。好累,终于,他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还好,他提前给人和车买了保险。他还记得当时习学文问他问什么,他笑着回答说“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和车都没了呢?”
现在是傍晚,并没有多少来往的车辆,几乎没人能看到他。何梁一边听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听到摩托车声由聒噪到死寂。
车也破掉了。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越来越低,极度严寒和失血的疼痛让他的神经越来越兴奋。何梁挣扎着,爬到车身边,颤抖着打开尾箱,里面的东西立马滚到地上。他在乱糟糟的物品中吃力地找出酒、碘伏还有白短袖。
何梁先灌了自己大半瓶白酒,又把剩下的酒一股脑洒在伤口上。
“嘶——”疼痛溢到骨髓,他咬着牙,冰冷的脸庞被逼出热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