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局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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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管家又道，曾经有个读书人就是如此。那时一群帮闲食客在茶楼内一见傅玉行，便马上簇拥过去，有的跪在地上抱他的腰抓他的手，有的求他身上的玉佩，有的求他施舍一顿茶饭，花言巧语哄哄闹闹，尽是些谄媚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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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外有个青衿打扮的读书人，正朝他们坐着，看得满脸不齿，索性扭过头不看，口中愤愤地说了一句：“难矣哉！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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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压低声音，觉得这样一帮膏梁纨绔，哪怕听着了，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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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傅玉行在人群中偏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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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的意思，是想说我们这些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呢，还是想说我们‘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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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帮闲和食客都停了，一时间都注目过来。读书人暗下诧异，想不到这富家公子竟还熟记儒经，脱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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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并未收起骄傲的模样和心中鄙弃，并不正眼看傅玉行，只是拖长了音调，夷然道：“我并非针对你，只是对如今这世道有些不满罢了。所谓君子，应修道立德，高风劲节。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是可耻！可眼看如今，尽是一群势利小人，有一点蝇头微利，就蜂拥而上，低三下四，阿谀逢迎，简直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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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字字句句说的都是旁边的献媚之徒，其实敲打的又是中间被献媚的那个。傅玉行如何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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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玉行还未说什么，他身边那些帮闲已听不下去了，马上横眉竖目地骂了起来：“呸！什么狗东西，在这里放你的狗屁！爷们儿还轮得着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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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他了，他不是郎当巷里那个姓莫的酸秀才吗？听说十几岁时中过一次童试，那之后就再没有中过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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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他！都是个半截入土的老不死了，还是年年读，回回考，总也应不上，既不会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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